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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时她睡在我这里,早上起床煮点泡饭,吃大饼油条。饭毕,出门前拥抱长吻一下,恋恋不舍地走出家门,各自上班。下班回家,我买来菜,徐晶也会买点鱼虾带回来,两个人亲昵地在厨房里依偎着做饭。晚饭后,要么看电视,要么出去看电影,或者逛马路,星期六我们或者在床上疯狂一整天,或者去公园,她让我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照片。
今天翻看着这些影集,那时我们笑得那样甜蜜无邪,徐晶依偎着我,身穿十五块钱从华亭路小摊上买来的T恤,手里撑着十块钱的缩折伞,她眼里的爱浓得化不开,盛不下……
星期天,徐晶总是催我一定要回我父母那里去,我知道我的行为可称为不道德。
每个星期天上午十点,我总是准时出现在家门口,宋岚这时多已经坐在沙发上等我,我父母看见我的出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,仿佛放下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。
宋岚望着我父母的举动,那双单纯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不解和迷惑,这种时候我真希望她敢于向我父母询问为什么我总是不在家住,难题让他们去解释吧,可是不,宋岚从来没有打听过,她见到我总是羞红了脸,目光避开我,看着膝上摊开的书,我注意到每次她看的都是我在大学低年级时用的课本,人体解剖或者生物学之类,这大约是少数她能够看明白的专业书了。
宋岚总是静静地坐在同一个沙发固定的位置,眨着清纯的大眼睛,很少说话,安静地听我父亲回忆他在部队上与宋岚父亲之间的趣事,这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到。父亲比往常活跃,眉飞色舞地比划着,母亲的话也多,时时应和父亲的笑话,逗得宋岚“咯咯”直乐。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下,宋岚那张清纯的脸泛着少女的红晕,我看着,心里却牵挂着徐晶,她正在我和她幸福的小窝里等我。
徐晶在等待,等待我父母有朝一日会点手叫她过去,让她和我一起坐在饭桌旁,看她小心翼翼地夹起盘子里的菜,有规有矩地细嚼慢咽,徐徐咽下;等待我母亲拉着她的手,抚摸她的秀发,关照她不要给我吃羊肉,吃了羊肉我会肚子痛;等待我的父亲端着架子,当着她的面数落我的种种不是,让她给声色俱厉的父亲划着火点烟,平息他心头的怒气……
我没有告诉徐晶关于宋岚的出现,没有告诉她,现在宋岚每个星期来吃一次午饭,也没有告诉她宋岚现在可以自己到厨房里开冰箱拿牛奶喝,更没有告诉她宋岚在父母留给我的床上睡他娘的午觉,我也绝不敢告诉徐晶,宋岚现在直接叫我老爸老妈“爸爸,妈妈”!
每次我从父母那里回到我和徐晶的小窝,她总是用热切的眼神迎着我,她渴望听我传达来自父母的召见,可是,我一次次让她失望,她明亮的眼睛一次次失落,黯然地低下头默默走开去……
日子一天天过去,徐晶变得沉默了,她躺在我怀里看电视的时候常常出神,在床上的时候,她变得更主动,更疯狂,整晚她一次又一次骑到我身上,忘情地嘶喊,身体激烈地前后摇摆,最后气喘吁吁地倒在我身上抽搐。可是高潮后,她脸上茫然的神色使我隐隐感觉到什么。
春节快到了,宋岚回青岛去放寒假,本来徐晶也想回安徽去看望她父母,我阻止了她,告诉她,我将有一次大行动,给父母点颜色看看。
徐晶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。除夕下午,她一狠心,花五百块钱到美容院里做了头发,又修剪了指甲,对着穿衣镜自己精心化了淡妆。
换上了刚花了她三个月薪水从美美百货买来的套装,徐晶展开双臂站在我面前原地转了个圈,脸上的笑容那样灿烂,她握住我的手贴到左胸:“你看你看,我紧张死了,你说,”她把我的手攥得生疼,“你爸爸妈妈会喜欢我吗?会吗?”她急切地问。
“会的,一定会的,”我环抱住她的腰,她的脸仰在我面前,“不管他们喜欢不喜欢,我要让他们知道,我喜欢你,我爱你,我要和你过下半辈子。”
上海的农历新年从来只有热闹,而没有喜庆的气氛。整个城市就像一个新开张的大卖场,喧嚣繁荣,路两旁的商店,用红纸和塑料大炮仗暗示着节日的放纵和奢靡,店员和小老板们脸上傻傻地笑,飞速地鼓动唇舌,说服顾客相信今天是人世间最后的日子。
人行道上挤满了人,手里大包小包,脸上看不到喜色,只是增添了为节日而多余的忙碌和疲惫,马路上的汽车也多,心烦意乱地,东一头西一头乱撞,心急火燎地从一个目的地奔向下一个目的地。
我和徐晶下了车,站在人行道上仰头看着我父母所住的大楼。钢筋水泥建筑矗立在暗灰的天底下,泛着冰冷的光,铅色的阴云一层层卷来,铺满了天空的每一个角落,四下里刮着刺骨的西北风,掀起我们的衣角,寒气直向骨头缝里钻。
徐晶穿着羽绒大衣的身子在我臂弯里发抖,我低头在她耳畔问:“冷吗?”
她点点头:“冷,”她勉强笑了笑,拽紧我的胳膊,“有你在,我就不冷了。”
“走吧,我们上楼去,”我紧紧搂住徐晶哆嗦的身子,“我和你今后五十年的幸福就在今天晚上。”
客厅里灯光通明,枝型吊灯在天花板下放出柔和的黄光,热烘烘的空气里混和着花雕陈酿的甜醉和花生油的烟气。我没有告诉老爸老妈除夕晚上我会带徐晶来。
老妈吃惊地看着我和徐晶并肩站在门口,一时不知说什么,直到我给她介绍了徐晶,老妈才回过神,堆出一点笑让我们进屋。老爸在客厅远处,面对门口坐着,上身只穿一件羊毛背心,脑门油光铮亮,正在电话里高声地应酬谁,猛然抬头看见我和徐晶站在他面前,电话听筒差点从他手里掉下去,他大张着嘴,迷惑地望着我,又看看老妈。
“爸爸,这是徐晶,我的女朋友,我今天带她来给你拜年。”我的心砰砰狂跳,努力控制自己的声调,不要让自己在老爸面前崩溃。
“噢噢,哦……”父亲飞快地恢复了正常神态,挂上电话,“你的女朋友?
好好,叫什么啊?”他脸上的笑容狰狞。
“黄叔叔,我叫徐晶,”徐晶走前半步,上身略略一躬,“黄叔叔新年好。”
“啊哈!哈!哈!好好好,新年好,新年好!”父亲纵声大笑起来,脸上仿佛盛开着一朵花,“来来来,坐下说话。”父亲友好地指着他近前的沙发,徐晶很拘谨地坐下,侧面对着老爸,我坐在她一旁,她的冰凉的手在我手心里握着,微微出汗。
“啊……这个这个,小徐呀,”爸爸开始拉起官腔,“你和我们军军是医院同事啊?”
“不是,我……”徐晶转头看了一眼我苍白的脸,“我和黄军在一个朋友那里认识的,我在安徽的上海分公司工作。”
“哦,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?”父亲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,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的脸,我坦然地迎着他的眼神。
“我上海美院毕业后,就在公司做对外宣传和广告的工作。”徐晶镇静得多了,以出乎我意料的平静口气与我父亲对话。
母亲一直坐在我和徐晶的对面,静静地上下打量徐晶,眼光凌厉,一言不发。
我家里,老爸一向是老虎的角色,老妈才是武松,要是没有武松,老虎连自己的内裤放哪儿都不知道。
“哈!哈!哈!哈!”老爸继续打着哈哈,掩饰着内心的恼怒,“小徐你今年多大啦?”
“我二十四岁了。”徐晶脸红了一下,我知道她少报了一岁。
“哦……,那还很年轻嘛,我们军军也就二十六,啊……”老爸沉吟起来,“年轻人,啊,多相处一段时间就会有比较深刻的了解,是吧?”
徐晶使劲点头,我知道我俩己经掉到坑里了。
“我们军军从小就不是个好干粮,整天惹事生非,让我和他妈妈操的那心哟……,嗨!不说啦!”老爸挥了挥手,“以后啊,你们要互相多了解了解,来日方长嘛!啊?!”父亲恶狠狠地瞪着我。
我原来在路上编好的一连串说词,都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咙口。“来日方长”
四个字,没有说行,也没有说不行,但是在我和徐晶耳朵里却听出两种意味。
徐晶面露喜色,紧紧捉住我的手,“嗯,黄叔叔、林阿姨,以后我会和黄军好好相处的。”
老爸和老妈尽管没有料到我今天突然带徐晶来,但是缓兵之计应该是早已商量妥当的。
我父母又问了徐晶几句关于她父母的情况,各人再找不到话题,讪讪地坐在沙发里。客厅里静悄悄的,只有饭厅那边墙上的挂钟,在暗影里“滴答滴答”地走着。窗外,远近一、二鞭炮发出寂寞的炸响,厨房里,水晶肘子在砂锅里无聊地敲打锅盖。
徐晶两只手紧紧攥住我的胳膊,眼睛无助地望着我,她想挤点笑在脸上,却笑不出来,我只能默默地望着她,讷讷地一言不发。客厅里温暖如春,气氛祥和、肃穆,多说一句都是多余的,我脑子里空空如也,话语都冻结在舌尖,就像一个便秘的人坐在黄金打造的马桶上。
老妈不愧是女人对付女人的高手,几年前她的从容不迫挽救了她和老爸的婚姻。
母亲坐到徐晶的身边,关切地看着徐晶稚嫩的脸,把徐晶的手按在手心里摩挲:“哎哟,小徐呀,侬的手心怎么这样冷的啊?”
徐晶不安地回望我一眼,羞涩地笑着:“还好,我平常都是这样的。”
“哦……,冷的话要多穿点衣服哦,年纪轻轻不要光顾穿衣裳好看,冻坏身体才要紧咧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林阿姨。”徐晶低着头小声回答。
我有点疑惑,不知母亲的举动意味什么,又有点安心,至少她们俩没有直接抗拒。
年夜饭很丰盛,水陆并陈,榉木的圆桌铺得满满的。父亲仍旧独自霸占半边桌子,我和母亲还有徐晶缩在他对面。几杯烫热的花雕下肚,老爸兴致高起来,开始有说有笑地给徐晶讲我小时候的调皮捣蛋,以及他至今仍奉为圭臬的“养不教,父之过,教不打,母之错。”
徐晶边听边轻声笑,吃得很少,她很谨慎,眼角不时扫视着我脸上不自在的神情。母亲微笑着,不停给徐晶面前的碟子里夹菜,目光柔和地看着我们年轻的脸,也许勾起了她二、三十年前的回忆。
吃完最后一道八宝饭,坐在沙发上休息,父母对徐晶的关怀态度已经和对宋岚相去不远了,虽然出乎我的意料,但结果总算符合我和徐晶利益。
电视里赵本山和黄宏在声嘶力竭地嚷着东北土话,我和父亲在茶几上下象棋,老爸的技术一如既往地臭,悔棋往往要倒退到五步以前,沙发的另一角,母亲摸着徐晶的围巾观赏她织的花样,一家人在暖洋洋的吊灯光下,各有各的乐趣。
十一点了,事先我和徐晶讲定,一到十点半左右就送她走。我站起身:“爸爸,姆妈,我要送徐晶回去了,太晚的话,和她一起住的两个女孩子会害怕我们敲门的。”徐晶一脸无辜地点头。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:论坛声誉保证e趣爱巢成人用品商城!
“回去?哦,”老妈眼里闪过一丝不快,她当然不愿意万家守岁之夜,自己的儿子不能睡在自己的家里,“侬送小徐回去再回来吗?”
“唔……不了,”我犹豫了一下,想到回去还要和徐晶商量进一步的行动,“十一点多了,我再来来去去的话要过十二点了,明天我和徐晶再一起来。”
“好吧,明朝要来哦……”母亲无可奈何地答应了,脸上淡淡地笑,她意识到,过了今晚,儿子将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。
“林阿姨,明天我和黄军再来。”徐晶怯生生地说,她也察觉到这是关键时刻。
“走吧,明朝来……”母亲声调黯哑地说。
“走吧!明天早点来!小徐,啊!”老爸在沙发上挺着肚子,中气十足,眼睛仍看着电视里的小丑巩汉林。
坐车回家的路上,徐晶兴奋得浑身发抖,身子紧紧贴住我,脸上尽是傻傻的笑。我受了她的感染,搂住她:“好啦!老婆,总算过关啦!”
“嗯!老公,我日思夜想的就是今天!总算过来了,过来了!”徐晶抱着我的胳膊,忘形地摇晃。
在车上一摇晃,黄酒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。一进家门,我就倒在床上呼呼大喘,嘴里一口口喷着酸气。徐晶给我拧了热毛巾捂脸,扶我起来喝了热水,我呆乎乎地坐在床沿上,享受着女人的细心体贴。
被窝里,洗去脂粉的徐晶用滚烫的身子焐热我,柔软的小手握住我迟钝的阴茎。
她爬上来,下颌抵在我胸前,深情的眼神刺得我好痛,她弓起腰,扶着我的家伙纳入她的阴道。
“老公,老公,老公,我们就要做夫妻了,是吗?”徐晶连声问我,用手抚摸着我的脸,腰慢慢地前后摆动。
“老婆,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妻子了。”我喘着粗气,撩开她垂下的长发,捧住她的面庞说。
“不是,”她嘟起嘴,避开我喷出的浓重酒气,脸上仍漾满幸福的笑,“要你家里承认我,我才能真正做你的老婆。”
“我爸爸妈妈今天对你蛮好吧。”我笑着把她饱满的下唇含在嘴里,用牙轻轻地咬。
“嗯,”她笑得更甜了,停止腰部动作,“我没想到你爸爸妈妈对我这样客气,不像你原来给我讲的那样严肃嘛……”
我不出声地笑,想起刚才父母对徐晶的态度从凉到热,仍然隐隐有些忐忑不安。
窗外突然响成一片,远远近近“劈劈啪啪”,夹杂着高升炮竹间断的轰鸣,啊……!新年伊始,春来了。
徐晶转头向窗外望了一阵,收回目光看着我迎向她的眼睛,她笑了,笑容里带着鼓励和默许,我猛地把她抱在胸前,翻身压住她,用尽全力把阴茎插进她的深处,“哦!好!来呀!”徐晶惊叫一声,抬高腹部迎合我……
……一九九七年除夕子正,两具年轻的身体喘着粗气,喊着对方的名字,在“吱哑”作响的床上翻腾、撕杀……
片刻之后,激情退却,我和徐晶依偎着大口喘息,汗湿淋漓的身体下面是一大片溽湿黏滑的床单,被窝里冒出股股腥酸的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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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新年黄金周,我和徐晶没有外出去旅游,每天的时间都在我父母家中渡过,我老爸老妈的态度始终是有节制的热情,徐晶大大咧咧地不当回事儿,我看在眼里,却惴惴地放不下心。
春节七天长假很快过去,又到了按钟点上班的日子。
正月十五,今天是元宵节,上班出门前,和徐晶约定晚上回来我买点鱼虾,两人好好过一个年节尾巴。妈妈昨天白天趁我和徐晶不在家的时候来过一趟,在冰箱里放了一饭盒的汤团,临走前在冰箱门上贴了一张字条,告诉我元宵节不用回新家去过,因为父亲局里有什么联谊活动,父母都要去出席。
看了母亲的留言,我笑了笑,公家请吃未必是假的,父亲对这种公款吃喝原则上是厌恶居多,但不能别人给脸不要脸;深层原因是老爸老妈不想让徐晶和宋岚同时出现。
科室里大家还没有从新春狂欢中清醒过来,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,病历之类的文书工作向来是小住院的责任,几个上级主治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谈着来年买辆家庭汽车的梦想。——他们的收入比我和师兄好得多,各种外快和分红加在一起每月有过万之谱,我连换辆变速山地车都要考虑再三,年假时,我和徐晶逛街时看见商店里新来的普加奇十八速山地车,一千多,咬了几次牙,可一搂住自己身旁的女人,隐约感到肩上有了家庭的担子,只得扭头悻悻走开。
我闷着头伏在桌上疾疾地涂写,师兄王兵在他的桌子上忙着他那一堆。
这小子春节前十几天结了婚,老婆是本院内科的医生,有着上海女人少见的肥硕健壮,丈人是市卫生局一个处级干部。
从王兵宣布婚期那天开始,他在科里的行情一泻千丈;从王兵确实结婚那天开始,他的面色就一天青似一天。上级医生查房的时候昏昏沉沉,时常靠着墙壁打瞌睡,在小办公室里也是整天唉声叹气,案头的《黄家驷》积了一层灰,他也懒得去理,空闲下来就仰在沙发里,对着天花板长吁短叹。
我忙乎了一个上午,把几日慵懒沉淀下来的功课补齐了。我把病历夹放回护士办公室,慢慢走回自己房间。
忽然,主任的办公室房门“吱哑”一声打开了,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,她见到我怔了怔,我认出她是在千岛湖出现过的姜敏的同事。
“哎,侬好。”我习惯地点点头,算是打声招呼。
她也认出是我,有点不自然地笑笑:“侬是黄军哦……,好,侬好,长远不见啰……”她低下头想走开。
我叫住她:“哎……请问,我还不晓得怎么称呼侬?”
“哦,”她停住脚步,“我姓刘。”
“哦哦,刘医生,我想问侬……”我看了下四周,没有人注意我,“姜敏怎么不来啦?以前是伊来联系我们科室的嘛?”
“啊?姜敏?哦?嗯……”她忽地惊慌起来,眨巴着眼睛迅速地瞥着周围,“姜敏伊和我调了分区,现在伊不负责这片地区了。”
“哦……,”我失望地看着刘,“伊不来了?”我朝她笑笑,“那么没啥事情了,再会。”
我正要走开,她迟疑地叫了我一声:“黄医生,侬……”我看着她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,便回到她对面站定等她讲下去。
“黄医生,侬想寻姜敏啊?”刘又低头沉思片刻,终于抬起头,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,“黄医生,侬和姜敏的事情我晓得的,”她看着我的眼睛,右手按在我的肩上,“姜敏都告诉我了,伊现在心情很矛盾的……”她看了看擦身走过的护士,欲言又止。
我看见师兄无精打采地开门走出来,便拉着刘血贩子走进我办公室,锁死门,把她按在沙发上,急急地问:“姜敏伊现在矛盾啥?伊为啥这样对我?”
刘的眼圈红了,眼泪一下子涌出来:“姜敏没看错人,黄医生,我看得出,侬是好人,侬不是存心占伊便宜的男人……”她用手绢捂住嘴,呜呜地哭着,“姜敏可怜啊……,年纪轻轻嫁了个那样的王八蛋呀……”
我背脊上起了层冷汗,使劲抓住刘的手,“侬快点讲呀,到底姜敏是怎么回事?”
她仍哀哀地哭着,擦了擦眼泪,“好!我告诉侬,黄医生!姜敏身上有了,六个月了,是侬的!她的老公,就是那个姓许的,他是同性恋!”
我的脑袋“嗡”地响了,房间里的家俱在我眼前旋转起来。
一切的谜底都揭穿了!
姜敏在床上说的“恨不相逢未嫁时”,我们宿舍对许主席身上那种绰约风韵的不满,以及姜敏在野外小砖房里,投入我怀抱时脸上刚毅决然的神情,还有在酒店客房厕所我见到的卫生棉,这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我瘫在沙发靠背上,耳朵里“轰轰……”,像有几十支电钻开足马力冲击我的耳膜,刘的嘴唇在我眼前快速地上下掀动,我却听不见一个字。
我挣扎起来,抓紧她的手腕,问:“那么姜敏为啥不离开姓许的?伊还年轻,刚刚二十九岁呀!”
刘的眼泪又涌了出来:“唉!姜敏要面子啊!侬也晓得伊在大学谈过几次恋爱的,伊最后自家挑的姓许的,侬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,捂住嘴不出声地哭着,停了一会儿,才接下去,“侬叫伊哪能向人家讲?再讲,姓许的倒是肯离婚,他恨不得姜敏早点跑开,讲起来夫妻感情破裂,责任不在他身上,自己好去公开戳屁眼,但姜敏家里人不肯吃哑巴亏,姜敏的阿弟,长得五大三粗的,三日两头去找姓许的晦气,见面就打姓许的一顿,但是打过了,连伊阿弟都不肯姜敏离婚,侬讲讲看,这是啥个世道?”
“那么姜敏为啥要作贱自己呢?伊如果肚子里没有,不是更方便为以后打算吗?”
“唉!你们男人哪里懂得女人心思啊,姜敏就是吞不下这口气,伊是想报复一下姓许的,给他一点颜色看看,但是伊到今朝也没有忘记侬啊!姜敏偷偷跟我讲你们之间的事,一提到侬伊就哭,唉……”刘医生拍着我手,脸上老泪纵横。
“刘医生,我想看看姜敏,我这里没有伊的联系方法,侬可以帮我这个忙吗?”
她踌躇了一下,望着我:“黄医生,我不晓得伊想不想见侬,我现在回血站里去看看,问问伊再讲,好伐?”
“好的,好的,”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处方纸,写了几行字,“麻烦侬转交给她,我今朝下班后在襄阳公园旁边的天鹅阁等伊。”
刘默默地接过纸条,放进口袋里,一路叹息着走了出去。
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椅里,眼泪止不住地流淌,千岛湖十日的恩爱又回到眼前,好象仅仅是昨天的事。
拖过了心神不宁的下午,我的耳朵一直留神桌上的电话,铃声一响,我就飞扑过去抄起听筒,但是一次次的失望,姜敏始终没有来过电话。
下班了,我脱下白大褂,顾不上和别人打声招呼,径直走出医院。来到街上想起约好徐晶等我回去吃元宵,我在公用电话亭打了电话给她公司,告诉她今天晚上医院有事情留我,可能很晚回家,让她一个人先吃饭。徐晶在电话里很失望,闷闷不乐地答应了我,关照我早点吃晚饭再做事情。
我放下话筒,不由得想到,这是我第二次对徐晶撒谎,为了另一个女人;上一次是在初识不久,我不愿她去孙东那里玩,那次是为了我和她两个人。
二月底的上海街头,依然春寒料峭,西北风不时撩起我额上的头发,插在口袋里的两手十指冻得发木。人行道上,一对对刚下班的青年男女互相搂抱着,嘻嘻哈哈地从我身旁走过,我站在路边,望着来来去去的陌生人群,忽然觉得自己与他们的距离很远,仿佛我正站在云端俯视云云苍生,他们的世界与我很遥远。
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,迈步向约会地点走去。
天鹅阁是个小西餐馆,地处闹市,但门面小得可以,行人走过都不会想到这是一家六、七十年历史的俄式饭馆。在大学时期,听说这家西餐馆是我们学校小布尔乔亚阶层聚会必选之地,我慕名单独来过几次,很喜欢这里的炸子鸡和乡下浓汤,食物份量充足,价码不高,适合我们这些胃口比钱包大的穷学生。
店堂里仍像以前那样昏暗,有客人的桌上亮着小小的台灯,黄色灯罩散发出暖昧的味道,分散在四处角落,还是学生多,不时大声笑闹一番,天花板夹层的音响里,黯哑的蔡琴唱着《读你》:
读你千遍也不厌倦,
读你的感觉像春天,
喜悦的经典,美丽的句点,
哦……呵……
你的眉目之间,锁着我的爱恋,
你的唇齿之间,流着我的誓言,
你的一举一动,左右我的视线,
…………
读你千遍……也不厌倦……
读你……
我坐在靠里的火车座里,随着蔡琴一起低唱,心底翻腾着姜敏的一幕幕往事,桌上一杯黑咖啡里热汽妖娆升腾,在我眼前幻化成姜敏在表演时展现的曼妙身姿,我手边放着刚买的几盒西洋参片,准备送给姜敏,——她身上怀着我的骨肉。
幽暗的半空中猛然浮现出姜敏的脸,吓了我一跳。她穿着黑色的裘皮大衣,包着配色的丝绒头巾,只露出苍白的面孔。
我慌忙站起来帮她脱下大衣和头巾,侍应殷勤地折叠好衣物放在一旁。姜敏比那时胖了,下巴圆润了些,胸前两只乳房饱满地向前突出,赘赘地下垂,小腹明显地膨起,鼓鼓的,那里面睡着我和她的孩子。
姜敏发现我出神地看着她鼓出的腹部,幸福地笑了,爱怜地用手按了按,“快六个月了,比我原先想的要大,将来也会像你一样是个大块头。”
我苦涩地笑,和她一起坐下,我呆呆地看着姜敏。分别近半年了,她头发剪了,短发整齐地向后梳去,紧紧地抿在耳朵后面,眼神仍是那样清澈,直勾勾地望着我。
我心头有千言万语要向她倾诉,我想责怪她为什么想用这个办法报复姓许的,那人根本不爱她,他爱的是男人,他对姜敏只会冷漠地耸耸肩;我想对姜敏讲,她正谋杀自己的青春,把自己的岁月消耗于一场永远没有对手的战争里;我想请求她,将来孩子出世的时候,让孩子跟我的姓,可是最终我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和她无言以对,默默地坐着。
我拉起她柔软的手握在手心里,她的手还是那么娇嫩,手指仍然颀长秀气,我的眼泪忽然涌出来,滴在她摊开的手心里,姜敏用手使劲捂住嘴,眼睛红红的,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使劲擦着两眼。
“黄军,黄军,呜……”姜敏一面擦着不停涌出的泪水,一面哑着嗓子说:“这是命,是我命不好,我看错了人……,呜……”她哭得说不下去。
我坐到她旁边,搂住她的肩膀,姜敏顺势扑在我怀里“呜呜”地哭,旁边的客人们都转脸看着我们,我一面轻轻拍打姜敏的后背,一面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,眼泪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。
我和她抱成一团在座位里哭了一会儿,姜敏渐渐平静下来,用我的手绢擦干眼泪,擤了擤鼻子,我也坐回她对面的卡座上。
我们点了炸子鸡和罗宋汤,头盘是火腿土豆色拉,姜敏的胃口很好,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吃着,狼吞虎咽,我招手让侍应过来,又多点了一道牛腰肉烩面。
姜敏听见我和服务员的话,笑着抬头看我,等人走远才“呵呵呵”地笑,压低了声音说:“侬还记得我欢喜吃面?”
我笑着点点头:“哈哈,在酒店里的时候,侬每天早上都叫我出去买面来吃,我记得的。”
姜敏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,神情黯然地看着盘里的食物,用叉拨弄几片鸡肉,一言不发。我猜她又因为我的话伤感起来,赶紧把话题岔开。
“侬现在胃口蛮好的,我看得出,人也胖点了。”我看着她,用手指在下巴比划出一道弧线。
她笑了,很甜,用手抚着肚子:“侬晓得伐?这个孩子在里面多么能吃啊!
我现在每顿饭量比老早多一倍,平常还吃零食,但不到吃饭时间肚子就饿了,呵呵!”她望着我笑,“我吃进去的饭都给伊吃掉了,呵呵呵!我猜是个男的,像侬一样吃得多……”
我忽然想起问她:“侬现在还住在姓许的家里?侬现在这个样子他会照顾侬吗?”
姜敏轻蔑地哼了一声:“哼!他照顾我?我现在马路上被汽车轧死他都不会看我一眼,我现在住到我姆妈家里,姓许的那里,我等到养好小孩才回去搬家俱,”她忽然扔下刀叉,伸手按住我的手背,“小孩要有户口的,所以我要等到生好了才离开他。”
我望着她:“侬为什么一定要生个孩子呢?侬还年轻啊,有个孩子侬将来怎么走下去呢?侬想过吗?”
姜敏往椅背上重重一靠,仰天长出一口气:“唉……,我还会再嫁人吗?我今年二十九岁了,黄军,”她凄惨地笑,笑得我心痛,“我二十九岁了,恋爱谈过了,老公也嫁过了,婚纱也披过了,丈夫的婚外恋也经历了,到头来我的爱情输给了一个男人,嘿嘿嘿嘿……”她笑得欲哭无泪,“黄军,侬放心吧,孩子我自己来养,我不会来找侬的,真的,相信我……”
我忍住泪,使劲点头,“我晓得,我晓得,我宁愿侬肯来找我……”我的话哽在喉咙里,说不下去了。
新的菜来了,打断了我和她的交谈,在昏暗的灯光下,我和我孩子的妈妈享受着宁静的晚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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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边慢慢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烩面条,一边怪有趣地看着姜敏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甜,只有长年坚持体育运动的女人才会有这样旺盛的食欲,我用刀叉捡起几大片牛肉送到她盘里,鼓励她:“来,多吃一点,为了侬自家的身体,也为了孩子。”
姜敏笑着,并不推辞,快手快脚地切碎牛肉拌进面里,用叉子卷起来送进嘴里大嚼,酱汁在她嘴边糊了一圈,我掏出纸巾给她擦,她不好意思地呵呵笑着:“我吃相不好看是吧?呵呵!我从小到大不知道给我爸妈讲过多少次了,就是改不了。”
“哎,我想起来了,侬爸爸身体还好吗?”——姜敏的父亲是我们学校组胚教研室教授,高瘦的个子,佝偻着背,戴副极深度数的眼镜,得益于姜教授的谆谆教导,我组胚学考到九十六分的历史高分。
“嗯,还可以,大概明年就退休了,你还记得我爸爸?”姜敏有点奇怪地问我。
“所有基础课里,我唯一考到九十分以上的就是组胚了,你爸爸真是个好老师,现在的大学里不多了。”我莫名地有些伤感,眼前又闪过大学时的姜敏穿着连衣裙,面容清瘦,腰带束得紧紧的,挽着教授在校园里散步的情景,一回忆起这些,我的心又抽了一抽,有点疼。
“哪你为什么不考研?”姜敏边吃边问。
我苦笑着摇摇头,“我爱学问,可是更爱钱,考研的话,比如做你爸爸的研究生,那我这一辈子都要执教鞭为业了,学校里的生活太清苦,我熬不住的。”
姜敏点头表示同意,我又问她,“你爸爸还住在原来的小洋楼里?”
“嗯,老地方,我们家住了几十年了,”姜敏停下刀叉,盯住我,“你先不要去,我家里人不知道是你的,我没跟他们讲过……”
“那……,我以后可以去看你吗?还有孩子?”我试探着问。
她低下头,半晌抬起脸来,眼里噙着泪花:“以后吧……,你想去就去看看也好,孩子总有一半是你的……”姜敏捂住嘴,眼泪哗哗地流下来。
我安慰她:“别哭啦,别哭啦,对身体不好,再哭下去,五羟色胺会升高的。”
她“噗”地一声笑出来,擦干眼泪止住哭泣:“好啦好啦,不哭了,我还以为我的眼泪在三年前就流干了呢,直到遇见你,我才知道世上还有男人值得我掉眼泪。”
我让侍应收走了盘子刀叉,送来了咖啡,姜敏要了一碟冰淇淋,用小勺慢慢地挖着吃。
“有女朋友了?”她飞快地看我一眼,又垂下眼帘小心地挖起一勺。
“爸爸妈妈大概有意思介绍熟人给我,我看了都头疼,还是学生呢……”我决定不告诉她徐晶的事。
“漂亮吗?”她若无其事地问,小勺动得很慢。
我摇摇头:“还是小女孩哪,一脸毛茸茸的,真是黄毛丫头,谈不上漂不漂亮。”
姜敏被我逗乐了,笑了一会儿,平静下来,继续吃她的冷饮,我端着咖啡杯发呆。忽然她用腿碰我一下,“今天晚上想你陪我,肯吗?”她目无表情地说,眼睛仍看着碟子里的残余。
我的心急速地跳着,我把咖啡杯举到嘴边:“我求之不得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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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酒店,座落于陕西南路口,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建成后,作为中日合资酒店很是风光过一阵,可是随后周围的宾馆如雨后春笋般次第崛起,城市酒店也就失色了不少。
张浩在这里做酒店的大堂经理,上一次他父亲心脏病发,急救车竟送进我的医院里,至今我仍不明白司机为何要舍近求远。
老天有眼,幸亏我让他送院早,在急症室的心电图机上正好看到S-T段逐渐升高,医生惊叫一声,立即送到CCU,后来张浩找到我,带着他在内科病房和急诊室走亲访友,说了不少好话,陪了不少笑脸,他才算放心。老爷子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,好了!张浩到我办公室里千恩万谢,除了送来两瓶人头马,还塞给我一把酒店的半价优惠券,我随便往钱包里一夹,没想到今天用上了。
一脸稚气的女服务员把我和姜敏领进了房间,一路上,她好奇地眼光一直打量姜敏大衣下面微微隆起的腹部,唉……,涉世未深的小姑娘,她哪里知道人间有这么多意料之外、情理之中的故事!
刚才在楼下大堂里撞见张浩,他吃惊地瞪大双眼看着我和姜敏走近,随即镇定下来,冲我不易察觉地点一点头,扭过脸去装作不认识,大概这小子以后在同学聚会时有了谈资笑料了。
我锁好门,扣上链子。姜敏拉上窗帘,“把灯关掉。”她命令我,我熄了房间里的灯,只留下床头墙壁上一盏小黄灯。
姜敏伸出双臂向我走来,一下扑到我怀里,胳膊勾住我脖子,疯了似地在我脸上吻着、伸出舌头舔我的面颊,她让体内久抑的热情爆发开来,哆嗦着手指解开我的衣扣和腰带,嘴里不停催促我:“快点!快点!帮我脱掉!”
我褪去她的大衣抛在地毯上,帮她脱掉羊毛衫,又解开她黑呢裙子后腰的拉锁,让她扶着我的肩从脚上套出来,最后,姜敏只留着上身单薄的针织内衣,两腿仍裹着黑色的闪光丝袜。姜敏穿着外衣的时候,小腹隆起得不太明显,现在脱去外衣,膨胀的腹部衬托得她小巧的身子更显得弱小。
姜敏笑着推开我的手,不让我抚摸她的肚子,坐到床沿上费力地跷起脚,想自己脱下丝袜,我赶忙上前拨开她胡乱摸索的手,很轻巧地帮她捋下来,姜敏笑着说:“呵呵,还是有个男人服侍的好。”
我用毛毯盖好姜敏,然后脱光衣服,撩开毯子一角钻进去,躺在她身旁,一把把她搂进怀中,急切地用嘴唇寻她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唇,她闭着眼,仰起脸迎接我的热吻,舌头伸进我嘴里,轻轻舔刮我的舌尖和牙齿。
“孩子,当心别压到孩子……”她声音轻轻地颤抖,像羽毛漂浮在空气中。
我松开胳膊,让我的敏仰面躺平,她半闭起眼睛,用手捉住我的手指放进她自己内衣里面:“来,你摸摸我吧……”
我撩开她内衣的下摆,姜敏欠起身让我替她从头上脱掉。我又解开敏的胸罩,一对肥大的乳房释放出来,滚滚地在胸前涌动,上面还留着胸罩的布带勒出的几条深深的红印,两只奶头因为怀孕变得又大又圆,颜色黑中透红。我伏在姜敏的胸前,轮流含着两只奶头,用力吸吮,虽然还没有到分泌乳汁的日子,我却可以闻得到敏的前胸散发出一种怀孕女人特有的浓郁体香。
我吸了一会儿,敏的两腿不住地开开合合,我吐出奶头,抓住她的内裤裤腰,敏脚跟踮床抬高屁股配合我,我从她脚踝上脱去内裤,敏放肆地张开两腿,把女人最隐密的地方暴露给我,我跪在她两腿中间,脸埋在敏浓密的阴毛丛里,使劲嗅着女人的气息。
二十九岁的姜敏,正处于成熟女人花瓣尽展,花香四溢的年华,她的私处同样充满健康女性的生殖活力。
因为怀孕的缘故,姜敏两腿间的器官滋长得很充分,颜色比以前黑一些,大阴唇和阴道口的两片软肉肥硕极了,鼓鼓地向外暴出,两片软肉中间满溢着稀薄的黏液。
我把嘴凑上去,贴住小阴唇中间的裂缝,舌头伸进裂缝中央的阴道里使劲舔着,敏的身子颤栗起来,一股股清淡的滑液从阴道深处涌出,我用嘴接住,大口大口地吞咽进肚子里。
“来来,来呀!”敏轻声呼唤我进入她的身体,“动作不要太大哦。”她提醒我。
我直起上身,屁股坐在自己脚跟上,敏的两腿被我分开搁在我大腿两边,我扶住阴茎把龟头对准她的中间,慢慢地挺腰让龟头陷入她的身体。
“嗯呣……,”敏舒服得哼了一声,眯起眼睛,头在枕头向后仰了一下,“好了,侬进来了……,来好了!轻点……”
我仍旧跪坐在床上,两手扶持住敏的两腰,阴茎小心翼翼地插入,不让我自己的身体压到胎儿。
敏的阴道已经很松驰了,但依然火热得烫人,深处涨满了水汪汪的润滑液,阴茎在里面来回抽插,龟头只传来一点点快感,我不由得加快速度,可是马上又努力控制住自己,免得太用力伤了孩子。
敏半睁眼睛看着我的动作,不时低低地呻吟几声,两手抓住我的腰,十指使劲掐进肉里,大腿屈曲着夹紧我,膝头抵住我两胯,防止我太深入里面。
“敏,”我小声唤她。
她睁开眼看我:“什么?”
“这样舒服吗?”
她笑了起来,点点头,“嗯,你想用力插到我里面,是吧?不行,真的不行,”她很坚决地说,“孩子会弄掉的,你弄一会就陪我睡吧,好吗?”
“好,我轻轻地来一会儿。”我动得更加小心了。
我的阴茎在敏的阴道里活动了半个小时多,终于积累了足够的快感,我强迫自己把阴茎扯出来,只留半个龟头在阴道口里,一股股白色的精液混合着敏的分泌从她体内淌下来,流到她肛门上。
我用准备好的软纸给她和自己清理了一下,躺到敏身边,给我们俩人拉好毯子盖上。敏一直瞪大眼睛看我在她身上射精,这时她才像小猫一样钻进我怀里,紧绷绷的肚子顶住我,我一面大口喘息,一面轻柔地抚摸她的膨隆。
“我想让小孩子跟我姓姜,好不好?”敏小声问,柔软的手指摩挲着我的面颊。
“好吧,”我吻她的前额,“可是,以后你一个人带会吃很多苦的。”
“不要紧,我想过的,大不了请个媬姆帮忙,我现在的收入雇个下岗女工不难,我想……你……”敏抬起脸很认真地看着我,“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。”
“好……,”我想了一下,“就叫姜月湖吧,那天晚上在千岛湖边,有很好的月亮啊,而且,我们黄家到我这辈排字是文,可惜我爸爸当年没有给我用上,我孩子是月字辈,好不好?”
“月湖?月湖?”敏念了几遍,“好,男孩女孩都能用上,蛮好的,就叫月湖吧!”
熄了灯,我和敏依偎在被窝里,我抱着她有些沉重的身体,摸着她多了些肥肉的肩头,我们俩说起了很多往事,从我大学入学的时候敏第一次看见我呆头呆脑的样子,讲到在体育馆舞会时,我看见她娇健的身手,又说起她毕业后在同学家里聚会,看见当年的室友们纷纷做了母亲,一批小娃娃差不多同时间出生,从七、八个月到一岁半,唯独她自己仍是空怀寂寞,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我们躺在被窝里回忆着大学时代,讲述当年的椿椿趣人趣事,聊着聊着,眼皮也发沉了,终于,互相拥抱着睡着了。